姜宁总觉得,皇帝话中有话。
不等她细琢磨,皇帝又慢悠悠,拖长了音调说:“如今天寒地冻,孩子们都小,别时常带着往外跑。”
“儿臣记住了。”
姜宁碰上手中盒子,“这是儿臣的娘亲亲手绣的一幅字,献给皇上。”
皇帝一听是林紫紫送的礼物,后脊不由得略挺直了些,眼睛盯着盒子,问:“这会儿你娘好端端送什么礼给朕”
“原本我娘是打算在上元节的时候献给皇上,但是”姜宁有意的顿了顿,才接着说,“今年无雪,来年必旱,皇室贵族也不好再举行什么上元宴席,怕是没机会献给陛下,所以命儿臣带来。”
“哼,尽胡说八道”
皇帝对她说的话,显然是半个字也不信。
他接过陈公公捧过去的盒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卷雪白丝缎,展开,丝缎上是一幅完整的诗。
字迹苍遒,下笔如神。
乍一看,仿佛是哪一位名家大师的手笔,但是离近了便可以发现,这是一幅用针线绣出来的字,并非真正的笔墨书写。
能用针线“写出”这样一幅字,比用笔墨更加难为。
尤其这副雪白丝缎在光线下吞吐光华,熠熠生辉,令人无法片刻移开视线。
连陈公公也发出一声惊叹。
皇帝仔仔细细欣赏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小心翼翼收到盒子里,然后抬头看向姜宁,“你娘才不会有你这些鬼精的心思。必定是你向你娘求了这幅字来。至于这幅字原本是不是要献给朕的,朕都不好说。”
姜宁丝毫没有阴谋被拆穿之后的羞愧,反而坦荡的承认了:“没错这幅字是我向娘借来用的。”
“借”皇帝发出一声低低冷笑,“到了朕手里的东西,你可别想着往回拿了。赶紧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与你娘亲道歉吧。”
姜宁忙说:“陛下乃是百年一见的聪明人,既然您猜到了,儿臣也就壮胆直言了。”
“你在朕面前说话,什么时候需要胆子了”
“父皇。”姜宁拉着三个孩子依次跪下,“求父皇准许祭天祈雨这件事。”
“哼,我就知道。”
皇帝再次冷哼。
姜宁道:“我知道父皇不相信这些,儿臣也很明白,所谓的祭天祈福,丝毫也不会有作用。可再没有用,该走的程序咱得走啊。否则怎么安老百姓的心”
“依你说来,这祭天祈福的事情,就是为了安抚百姓”
“不然呢”姜宁反问。
皇帝竟然被问住了。
如果再不采取点什么错事,万一激起名声沸腾,到时候他就成了史书中被口诛笔伐的昏君啦
这是皇帝不能允许的。
他兢兢业业工作几十年,好不容易混到今日,江山安稳,眼看着就要名垂青史了,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晚节不保
皇帝换了姿势躺着,沉吟良久后,忽然问姜宁:“你今儿领着孩子们过来,是太子的主意”
姜宁立即摇头:“儿臣近日出宫,时常听见百姓抱怨今年不下雪,儿臣实在担心,长此以往,会败坏了父皇的清名,所以才斗胆来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