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岑没有动筷子,视线从小柠檬那里收回。
迟疑半晌,扭头看向慕母,一本正经地道:“奶奶吃完饭,我们去看雪雕吧”
慕母刚吃第一口饭,听到这个,立即朝他看来。
“哪里有雪雕”
慕岑却是朝对面的小柠檬,看一眼,随后又偏脸,“榕城艺术园。”
说出这个名字,他特意一字一顿,生怕谁听不清似的。
果然,下一秒,对面的小柠檬,马上接话:“我也要去。”
慕岑瞧她,理直气壮:“你不是要去我家吗”
“改天再去看阿姨,我要先去看雪雕。”
小柠檬摇头晃脑的说着,看起来高兴地很。
苏老太见状,笑得眯起了眼。
本来还担心孟初的慕母,这会儿也因为两个孩子乐的合不拢嘴。
等吃完饭,她们真的一起去了榕城的艺术园。
这边,君澜山庄。
余嫂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慕母回来,一边也是担心孟初怀着孕就这么走了。
好在她从吃完中午饭,上了楼就没再下来。
这让余嫂焦虑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转眼到了下午,余嫂正将厨房的垃圾往外提,抬头就看到从楼上提着箱子下来额孟初,顿时,她怔在原地。
“余嫂,快来帮我一下。”
因为都是冬天的衣服,所以不仅占空,还有份量。
余嫂立即将垃圾交给其他佣人,快步上楼。
在一楼转角,接住了孟初的行李箱。
“你这是要出远门”
“中午不是说了,要出差。”
两人分别提着一边,慢慢地往下走。
余嫂笑:“现在这是要走”
孟初点头,“嗯,晚上八点的航班。”
“可太太没回来呢。”
余嫂掩饰不住内心的忧虑,生怕真的出了什么事。
“没关系,我直接去机场。”
孟初根本没在意慕母是否在家,又是否知道她要去找慕宴铮。
听到她的话,余嫂面露为难:“不行吧,不管怎样,也得知会一声,毕竟你怀着孕呢。”
孟初可管不了那么多,冲她微笑,穿过廊厅进到玄关,直接换了鞋子。对于余嫂的好意,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夫人”
一声呼喊,被推门出去的孟初,挡在了屋内。
她已经下定决心的事,谁都无法改变。
将箱子放到车上,驱车离开。
保镖将她出门的消息,报告给陈安时,他也从另一个方向朝着机场奔。
不管如何,她知道慕宴铮在哪儿,可是他告知的,必然也要护着她的安全。
下午七点多,两人一前一后到达机场。
孟初将车子停在地下车库,看着有些昏暗的地方,她突然想到上次从临南回来时发生的事,不禁心有余悸。生怕上次的事,这次再重新上演。
可现在就她一个
一时间,孟初心生胆怯,就坐在车里,不敢下去。
不知等了多久,静寂的地下车库传来车子进来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了眼时间。
八点的航班,已经快要来不及。
正万分着急时,车窗突然被人敲响,吓得她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可在看清外面的人时,她重重出了一口气,一把捂住了脸。
许久,抬头推门下车。
整个人的情绪,显得异常的沉闷。
她没有告诉陈安,自己方才所想,打开后备箱取下行李箱,交给陈安。
两人进电梯,上了候机厅。
国内八点,国外也还在半夜。
三个小时的行程,飞机落地,阿布罗斯也才刚刚天亮。
陈安因怕孟初劳累,执意先开了酒店让她休息。
孟初为了尽快见到慕宴铮,非说自己不困,可在从机场到达阿布罗斯市准备下车时,突然昏厥。
陈安焦急,只能现在附近的酒店住下,又找来了医生。
孟初苏醒是在下午三点钟,看着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她有些无力地眨眨眼,还是感觉脑袋晕晕的。
房间很是奢华,一看就是酒店的装饰。
想到她是要马上见到慕宴铮的,谁知后来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在这里。
“陈特助。”
孟初喊了一声,音色沙哑的厉害。
但这一声,并没得到任何回应。
房间静的可怕,分明没人。
孟初想撑着身子坐起,奈何全身疲软无力,她只能放弃。
没过多久,就缓缓睡了过去。
陈安回来,见她还未苏醒,有些担心,又给医生打了电话。
医生告知没有大碍,他才稍稍放心。
在外间坐下来,考虑要不要联系慕宴铮。
一番心理斗争后,还是拨了慕宴铮在这里的号码。
那端响了数秒,他已经紧张的离开了沙发,站在了窗前。
只是接通后传来的声音,也让他有些惊讶。
“他不在,有事跟我说。”
一个女人的声音,且还有些女主人的架势。
陈安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慕宴铮在就医,于是,好奇发问:“你是”
“我是秦臻。”
对方没有隐瞒,直言相告。
秦臻,自然跟秦牧笙有点关联。
陈安也没多想,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了她,要求转达给慕宴铮。
可对慕宴铮有想法的秦臻,在得知孟初找来很是震惊。
所以,对于陈安的拜托,并未选择答应,也未选择拒绝。
就在这时,里面房间的孟初好像醒了,陈安只能先挂了电话。
等他到房间,孟初已经撑着身子坐起,一张脸因没了血色,而变得苍白几近透明。
看到陈安,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你帮我倒杯水,我有点口渴。”
陈安走过去,倒水后,送到她嘴边。
孟初有气无力,喝了一口,才从他手里接走,问:“我怎么会晕倒呢”
陈安不对她隐瞒,将医生的话陈述:“有点贫血。也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导致的突然性昏迷。”
“贫血。”
孟初重复,扯出一抹笑,显得苍白又无奈。
她从怀孕开始,整个人的状态就不是很好,后来因为慕宴铮的事,整个人患得患失。
就算慕母每天想着法子给她补营养的东西,但收效甚微。
“也不是什么大病,或许这输液完了就好了。”
半晌,孟初抬头看了一眼床头杆上挂着的盐水瓶,低头将剩下的水喝完。
陈安站在床前,接走空杯子,问:“饿不饿,想吃什么我下去买。”
孟初咂咂嘴,并不感觉饥饿。
她望着某一处,失神地摇摇头。
可她不知道的事,有人已经惦记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