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满脸愤慨。
他是时代的苦难者,所以更加希望改变和拯救这个时代。
“如果剑术无法创造幸福的话,那我学习它又有什么用”剑心大声质问。
“它可以让你不用像条野狗一样死在路边”比古板着脸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拯救这个天下,太天真了,这个天下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的小子去拯救”
“盗匪横行,民不聊生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坏人可以杀死好人,好人也可以围剿坏人,善善恶恶生生死死,古往今来往复循环从未间断,这是人生无常,却也是人生之常,从来算不上苦难”
“那什么才是苦难”
“当善被说成恶,坏被说成好,勤劳本分的人被污蔑成违反法纪之人,作奸犯科的家伙却身居高位被歌功颂德,如此是非颠倒,黑白不分,那才是真正的苦难”比古说完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剑心,冷哼一声说道:“到那时,才是飞天御剑流挺身而出的时候,我自会放你下山”
争吵就此结束。
“我回来了。”泰平走进了屋子。
“真迟”比古一脸不爽的说道。
“遇到了点事,耽误了。”泰平放下挑子,将酒水递出。
“为什么这么少”比古的不爽更加明显了。
“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你烧的瓷器太烂了,根本卖不上价。”泰平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多亏了我能言善辩,才能顺利出售,知足吧”
比古嘴角微抽,有些不信的说道:“上次我见田中先生,他还说我的瓷器销售颇佳。”
“上次是何时”
“春天。”
“如今已经是中秋了,半年过去,行情有变。”泰平笃定的说道:“之前我就说了吧,你的瓷器反响不佳,我带回的钱不也是越来越少所以说就是你瓷器的问题,真的,我不骗你”
比古想了想,似乎无法反驳。
泰平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他帮比古跑腿一直中饱私囊来着,要不这次还真混不过去。
为什么中饱私囊
他帮忙跑腿,收点辛苦费很合理啊
虽说辛苦费刚开始只有一成,后来逐渐发展成三成五成是夸张了一点,但谁让金钱是万恶之源呢
所以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总之”泰平一手一个拉住比古和剑心,欢乐的叫道:“还等什么开始酒宴吧”
山中有何事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但今晚不饮茶,只喝酒。
可惜酒不多,所以很快便喝完了。
泰平眼神朦胧。
他用舌尖舔掉嘴角最后一滴酒液,然后将酒壶按入溪水,再捞了上来。
“又有酒了”
他仰头一饮而尽,满足叫道:“好酒”
想要再来一口,却被剑心阻止了。
“泰平哥,你醉了。”
已经分不清水与酒。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我醉了醉的好醉的好”泰平笑着挣开剑心的手,仰头又灌下一口“好酒”。
剑心一脸的无可奈何。
“笨徒弟”
比古清十郎看着天上明月,手中托着酒盏。
“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此情此景,便已经足够美味了,至于是不是酒,根本不用在意。”
比古将盏中酒水喝下,脸上同样露出满足的表情。他看看剑心问道:“你喝的很慢,怎么,酒不好喝吗”
剑心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只觉得酒液寡淡,如水般无味。”
“哼,如此良辰美景,若觉得酒不好喝,那一定是喝酒的人出了问题。”比古说着,将杯盏伸向泰平:“来,让我也尝尝这山林佳酿”
泰平为他斟满,两人相视一笑,杯盏轻碰,共同饮下这甘甜凛冽的“美酒”。
“剑心啊,喝酒最重要的不是味道,而是情感,让我沉醉的也不是酒水,而是此刻的时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酒的美味,到那时,我们再一起把酒言欢罢”
泰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剑心已经走了。
比古坐在窑前,盯着燃烧的木柴沉默不语。
猩红的木屑在空中飞舞,很快就燃烧殆尽,化为灰白的尘埃,飘落在他的身上。
连头发也蒙了一层,仿佛生出了丝丝白发。
比古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可容貌看上去还是二十出头,与七年前相见时没什么两样。
可如今,这个容颜永驻的怪物却显出一丝老态。
即使口口声声喊着笨徒弟,心里还是会担心牵挂啊。
男人无论多大,也总是学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你没留下他”泰平问。
“能留下他的只有他自己。”比古面无表情的回答。
泰平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便拿着一些行李站在了比古面前。
“你也要走”比古抬起了眉梢。
“嗯。”泰平回答道:“剑心是个好人,只可惜这世道坏人太多。他孤身在外,我不放心。”
“那小子的剑术还算凑活,没几个人杀的了他。”
“剑术是最劣等的杀人术,再高强的剑术,也挡不住最普通的阴谋诡计。”
比古沉默了一会:“也好,剑客总要出去闯荡一番,你别堕了我飞天御剑流的名声就好”
泰平笑了:“怎么,终于肯收我为徒了”
“笨蛋,你早就是了。”
泰平被噎了一下,果然,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可爱
但他还是大发慈悲的给了这个男人一个拥抱。文網
“我会带着剑心一起回来的,在这之前,可要照顾好自己啊师父。”
比古清十郎没有动作,坚持着最后的体面,直到泰平的身影离开,他才笑了。
有这样的徒弟,真是三生有幸所谓师父的尊严,其实不要也罢
我会等着你们回来的,到时,再一起赏月吧。
时间酿成的美酒,一定会更加甘醇
木料被投入炉中,窑火燃烧的愈发猛烈,比古清十郎站在那里,感到了温暖。
剑心坐在居酒屋中,桌上摆着一壶浊酒,还有一份腌萝卜作为下酒菜。他一只手端起了酒杯,另一只手扔牢牢握着剑。
这算是他唯一的消遣,但不知从何时开始,酒变的越来越苦,仿佛夹杂着无尽的血腥味,无论如何都不能驱除。
“为了创造新世界,就必须毁掉旧世界为了新时代,你能杀人吗”长州藩的巨头桂小五郎曾这样问他。
“若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幸福,我的剑即使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剑心是这样的回答。
于是刽子手拔刀斋诞生了,一年时间,死在他手上的幕臣不计其数。
但,杀人真的能开创新时代吗
如果能,请告诉他一个数字,还要再杀多少人,才能创造出一个不会有人被杀的世界
时间到了。
剑心饮下最后一口,拿着剑走了出去。
屋外是一条小巷,他站在阴影中,直到几盏纸灯笼摇晃走来,他才跨出阴影,站在了月光下。
三人被他拦在了狭窄的巷子中。
剑心问道:“阁下可是京都所司代,重仓十兵卫大人吗”
“刺客吗”
三人大惊,一名年轻的武士更是拔剑出鞘,坐实了身份。
看来没有找错人。
那么
剑心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现在要替天行道,对你施行天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