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和帝看上小媳妇儿的事儿也没瞒住人,甚至都是故意说给他人听啊
看了那些请求的国书,都不知道煊和帝到底哪来的脸面了小媳妇都诞下了承家的孩子,他坐上皇座开始又上了心头,明面上恭谨可掬以礼相待,实际上国书上提及之事,全是要世子妃入越再救晓夷大泽改善民生。
人一旦有了权势,果然想的都跟常人不同了
众人皆知东越的贫瘠是人祸,经小媳妇巧手改造得颇有起色,第一时间留下了不少管理之人,怎么着当真得了寸还要进尺
这是什么道理
“为什么要对孩子下手”颜娧心里满是纳闷,承家的孩子能对厉煊造成什么威胁
话到此处,反倒是承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颜娧勐地一怔,连一旁的向凌也不好意思地转了身,颐指气使地吆喝着前来帮忙善后的小厮。
承澈轻轻撇头示意几人进屋,心里怕极了深怕小媳妇生起气又把宅子给拆了那怎么办
进到正院,颜娧抱着孩子落坐在旁侧的太师椅,雀跃了整个晚上的小崽子此刻终于有了倦意,窝在熟悉温暖的怀抱里打盹。
踏平无数战场的承澈,看着孙儿乖巧的窝在母亲怀中刻却怂了,心里清楚覆水难收的道理,他的话一旦说了出去,怀疑可就在彼此心里生了根啊
“王爷就说吧妾能受得住。”经过方才的动静,颜娧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再加上相若在旭旸山的问候,心里也有了个底。
“能不能不要那么守规矩”承澈嘴角抽了抽。
随后而来的闫茵先是一愣,随之而来的噗哧声,惹来了两道注视,赶忙捂着嘴巴噤声窝在最角落的太师椅。
听过要人正经的,没听过要人不正经的啊
怎么小师妹越正经,摄政王越害怕
瞧着那双泰然的眸光,承澈忍不住抹了把脸,什么都没说呢
她倒是坦然,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似的。
“李家找了倌坊与妓坊,在西尧各处说妳的是非,说妳与厉耿私订终身,先入了靖王府,后又趋炎附势攀上梁王的床榻,还给梁王生个儿子。”承澈说得非常慢,深怕触怒了眼前人。
“所以”颜娧轻拍着已经缓缓进入梦乡的崽子,也不知是不是担心吵着孩子,语调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所以”承澈顺了话尾,讶异地提高了尾音,怔怔地看着小媳妇,之前不是几句奔者为妾就气得不行
怎么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样的传言会影响王府对妾的看法还是会影响妾嫁入王府或者会影响你们如何看待絔儿”颜娧头也没抬,轻描澹写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戏谑。
承澈胡髯下的嘴巴张了张,脖颈一缩,瞪大了双眼看着小媳妇,是啊小媳妇为什么进东越,别人不清楚他们能不清楚
颜娧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公爹,似笑非笑地又垂眸哄着孩子,倒是闫茵听出了所以然而,边逗着女儿边笑着,“王爷这是关心则乱,我家小师妹耳根子不软,难道王爷想保全那个造谣诽谤的主谋想要的结果”
“当然不可能。”承澈急忙地否认。
“那不就成了,这等流言蜚语,待小师妹嫁进王府,不就不攻自破了”闫茵在女儿脸上也吧唧了下,以女儿的笑声来化解正堂内的沉闷。
“我们倒是想娶,可是娧丫头还不嫁啊”承澈说得那叫一个急啊
“嫁不嫁都无所谓,我把昀哥带回去归武山也行。”颜娧勾着温婉的浅笑,在小崽子额上疼惜地落下一吻。
在旭旸山就听过的诋毁,其实她心里也谈不上计较了,这些不过是相若本就会有的手段,而且相若都已经送回雍城了,难道能把她抓回来
再回来,既已定了给她的惩罚,那么就是数着日子看她受罪,等她自食其果的时间有的是
闫茵:这个狠
承澈:完了儿子一定去这是要把儿子嫁出去
西尧王室的子嗣稀少,不能嫁啊
“王爷还是先想想,厉煊为什么要絔儿的性命吧。”颜娧可掬的笑容,听是请,实际确有不容忽视的命令。
承澈看得一身冷汗,听得一个激凌,先前还会尊称煊和帝,现在直截了当的连名带姓喊,甭想也知道小媳妇生气了
厉煊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难不成絔儿还能回去抢他的皇位不成”颜娧眼底尽是嘲讽地轻蔑一笑,“他要是真敢对师兄他们做什么,王位坐不住那是迟早的事儿。”
她本想相安无事过日子的,觉得眼前各自安好的日子过得不如意,她很乐意为他终结。
等着小崽子长大成人的时间漫漫,想给她找点事儿做也是可以的,而且指不定今天的消息传到承昀手里,执行的动作可能还会比她更加快狠准。
“我怎么入的梁王府,厉煊不是不知道,他不会因为这点流言蜚语来要絔儿的命,王爷觉得他要的是什么这口气西尧愿意吞吗”
颜娧直截了当的点明,听得承澈不由得讪讪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事,只是害怕得心里那叫一个拔凉啊
“不吞,当真不吞。”听这话里的意思,小媳妇是知道了他与东越过从甚密的事,名声好不好其实根本无所谓,但是断不断了跟厉煊的情分,听起来似乎比较重要些。
不管如何都是絔儿重要啊
好容易盼来的小孙儿,怎么可能因为相若的几句话就放弃了
相若喜欢当傻子,难道他们也要跟着傻
再说了,在厉耿恩将仇报,厉煊也没想办法阻止梁王,承昀被毒瞎的那一刻开始,两家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如若不是承昀懂得如何自保,眼下他一脉单传的儿子还在
脑子在极短的时间内扫过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承澈只差没举手立誓了,忍不住戳着大掌认真说道,“早在暮春城一役之后,两家就老死不相往来了,那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兼顾两家和谐无论如何眼前都是絔儿的安全第一。”
“既然王爷有这样的想法,妾也不再多说了,王爷好自为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