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意独自出行, 接连转机,带的东西自然有限。
安排了半个月的假期,却只投了个手提的牛皮公文包,连最基本的洗漱用品都没有。
仗着就是商务舱里应有尽有。
落地第一件事情,就由小许同学带着去采购物资。
刚刚还沉浸在感动中,两个人戴着口罩大眼瞪小眼,想着找个地方可以放肆大胆亲吻,后一秒,许岸看着Uber上直奔Harrods的价格,心都在打颤。
以前做学生的时候可以堂而皇之的用陆先生的钱,反正她没有,也就不臊,可现如今虽是在读研,但项目接的多。
至今也仍在季年的项目组里挂着名,他们不方便的海外调研,全都是她一力完成的,收入不菲。
宝德香港也给她开着基础工资。
用陈子?的话来说,人是她好难得发现的金疙瘩,不能让别人挖了去。
是以虽然不算富足,但许岸早就没了之前的拮据。
和陆临意还曾在电话里吹牛,“等哪天解禁了陆先生来找我,必然好吃好住伺候着。”
现如今人来了,单单是陆先生这吃穿用度的规格,别说采购,怕是一件大衣下去,老本都要折里面。
立刻换了心态。
打不过就加入,陆先生有钱,她就不在这种时候装大爷了。
只是跟陆临意叮嘱着,“我的公寓不大,陆先生一会儿收敛一点。”
陆临意冷哼一声,手指“叮铛”甩出把钥匙来,Marylebone别墅的那把,分手后,被许岸用邮政寄了回去的钥匙。
当初这房子就是为了让她在伦敦舒服些才买的,小姑娘却是知道如何气他,用了这个手段寄了回去。
当即把人扣在怀里,非要讨个说法。
“能去别人的别墅过圣诞,却把钥匙给我寄回去,许娇娇,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欺负人。”
许岸多少有几分心虚,却又觉得好奇,拧着眉回眸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去过Marylebone过圣诞?”
颇有几分反将一军的意思。
陆临意捏着她的小鼻头,“施宁发过她来的照片。”
“哦哦,”许岸缩了缩头,嘿嘿一笑,本想撒个娇蒙混过去,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反问他,“你一早就知道我要来LBS交换吗?”
“交换人员名单的公示那么大。”
“不是的,”许岸摇了摇头,“你之前带我来的时候,分明已经看了很久了。"
当初陆临意带她来伦敦时,分明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买房更是如此。
近千万英镑的房子,眼都不眨一下,一定是之前程源就做过调查的。
陆临意正了正身子,把人好整以暇的放在自己的腿上,她若是再这样扭来扭去,他不保证会在这里做些什么。
眼眸认真,“你从最开始提交交换申请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许岸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阻瞒不住他。
不由的又轻声问了句,“如果没有姜家的事情,陆先生会和我分手吗?”
陆临意轻笑,勾唇绕着她的手指,一圈圈的,像是什么有趣的玩物,“你这叫倒打一耙,明明是娇娇和我提的分手。”
“我那是帮你做决定,你看起来很为难。”
陆临意眼底的笑意略去,把人搂进怀里,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明明这么瘦小的一个丫头,怎么就能给他能量,好像只拥着她,就拥有了全世界似的。
明明看起来乖巧安静的,也能在离开时,给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许岸问了个他自己也不敢想的问题。
如果没有姜家事情的逼迫,他们两个的爱情能走到哪一步?
可若是没有分开这段时间的痛彻心扉,他大概也不会手起刀落,把事情做的如此决绝。
他终究是和陆家融为一体的,父盛子殷,是历来的传统。
或许会拖着,拖到小姑娘对自己失望,决绝离开,再也不复相见。
又或许,在一片混沌之际把她扯入自己的世界里,到时候,只怕伤了她也伤了己,是远比现在要难以挽回的局面。
一想到这里,陆临意把许岸抱得更紧了些。
还好,兜兜转转,他没有放开她。
许岸被搂抱的紧,多少有些喘不过去,却瞬时明白了他想表达的心意。
回抱住他,轻声笑着说,“陆先生若是待我不好,我还是是会帮你做决定的。”
陆临意?那笑起,只说,“好。”
算下来,这还是许岸第一次和陆临意一起采购生活用品。
以前在北青市,家里的东西从不用操心,好像不论哪套宅子,总有人默默的收拾妥当,冰箱里是做新鲜有机的蔬果,衣柜里永远是打理得当,散发着淡淡白奇楠香的套装。
就连许岸常用的护肤品,都有人定期采购,放置在架子上。
陆先生给她买东西更是任性。
今个儿在哪个册子上看到了,明个儿就让人送到家里。
这般亲自为之的事情,少见。
许岸原是打算发挥这几年的居住优势,给些建议,却发现全然不用。
陆临意哪里按照章法来。
只单单进到店里,就已经有人迎了出来。
顶奢的品牌,许岸以前和丁悦然来,还要看一下sa的脸色,配货配了百余万,才能拿到一个心仪的包。
这厢却直接被引入最顶级的VIP室,客气有礼。
“陆先生,您今天来是拿包还是?”
“成衣和家居。”
对方越发喜笑颜开,一张脸灿烂,连带着对许岸,都热情友善。
看着她人长得清丽,愣是拿了个白房子出来,“小姐您看看,是否喜欢?”
不提价,不提难度,只问包。
许岸跟着陆临意见多了市面,却还是有些惊讶。
这个亚洲面孔的sa一直存在于丁悦然的微信里,惯来是个眼高于顶,难于说话的角色。
当即轻笑了一下,“Miss Wu,这个包我就不需要了,你问一下丁悦然小姐有什么需要。”
被称为吴小姐的Sa立刻明白,小姑娘怕是之前在自己这里受了白眼,现如今仗着陆先生点自己。
立刻客气的应下,“您放心,我这就把近期能拿到的包都告知丁小姐。”
陆临意那边选了几款常用的,让人直接送到Marylebone,这边看着两个人聊得开心,自然的揽过来许岸的肩膀,“有喜欢的直接说。”
许岸拧着小鼻子,“我哪里用得了这个,都装不了有一本书,我给拿包的资格给丁悦然了,你不知道她为了那只什么金棕扣还是什么的Birkin,来这里买了好多奇奇怪怪不实用的东西。”
小姑娘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可爱,惹得陆临意捏了捏脸颊,恨不能把所有她喜欢的东西都给她买下。
偏生她不乐意要,便是把烟斋那些古玩意巴巴送给她,或许还能得她个青睐。
一折腾,原本就舟车劳顿来的陆先生也难免疲乏。
Marylebone的那套房子许久未居住,便是提前找人打扫了,真要住进去,也要费些功夫。
到底让陆先生屈尊,住进了许岸那套小公寓里。
一室一厅,不大的地方,被书堆得满满当当。
客厅干脆打了面落地书柜,摆放着不少的外文书籍。
贴着图书馆的标签,想来都是借阅的。
一张偌大的落地矮桌,上面铺满了图纸,巨大的奶白色地毯倒是干净,时常打理,印透着绞花暗纹。
看出来是她最常呆的地方。
卧室比想象中大了不少。
小姑娘的房间干净,衣服分门别类的挂着,暖黄色的四件套,上面放了她从淮州拿回来的那只粉色小猪的玩偶。
许岸从衣柜里拎了件巨大的纯棉T恤出来,“陆先生先勉为其难的用一用,等你那些衣物到了,就不用穿我的了。”
陆临意原是想说,另一个贴身衣物的箱子随后就会到,可眼看着小姑娘的衣服,又咽回去了这句话。
眼眸晦暗,却努力克制住某些蓬勃而出的欲望,只哑声说了个,“好”,就走进了洗浴室。
而浴室里,小姑娘常用的浴球、和她一样气味的沐浴露,以及门口挂着的,那只刚刚洗干净的贴身衣物,惹得陆临意一个澡洗的心猿意马。
原是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许岸这里,当真是一触即溃。
人出来,就看到小丫头站定在床前,拧着眉头,在纠结些什么。
他到底还是没有穿裹挟着少女气息的衣服,只围了浴巾,头上的水珠低落,夹带着热气和湿气,落定在许岸眼前时,让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随即把头偏了过去,“咳,那什么,你怎么耍流氓,光,光着......”
余下的话还没磕绊着说完,唇已经被含住。
陆临意勾人似的诱导着她,舌尖抵住她的唇齿,绕着圈的打转,迟迟不肯进入。
许岸被吻的晕头,只想着再进一步,长臂拦住陆临意的脖颈,人微微垫脚,就被他诱惑成功的去寻他。
几乎是瞬时的风暴,许岸就被温热包裹,吮吸吞噬,辗转撕磨。
偏偏在她已经软的要倾入到陆临意身上时,人反而停了下来,把两个人拉开了距离,眉眼里风暴式的晦暗,却抵不住嘴角勾起的笑意,“娇娇刚才要说什么?”
他俯身向前,含住她的耳垂,夹杂着潮湿的热气,一点点随着吞吐和呼吸,从许岸的耳际向下蔓延。
痒而酥麻。
许岸哪里经得起他这般诱惑,别说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就是现如今再开口,也只有散不尽的嘤咛。
陆临意却是勾着她的手向下,去探寻,去触碰,去诱惑。
“娇娇,你看看,是它光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