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呢?这是什么道理?”大风纪官苦思冥想,拼尽全力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元素骰子是他自己带来的,一共八个每个八面,每个面代表提瓦特大陆上的七种不同元素,最后一个面则是“全元素”的通用骰面。按道理讲一个人运气爆表时是可以骰出八个一样的全元素,但这个概率相当低,属于值得拿出来炫耀的特殊事件。
然而稻妻的琉璃光小姐似乎不是个能够按照道理去分析的人,元素骰子到了她手里就跟长了眼睛一样,想什么来什么,要不是赛诺对自己的眼力和身手与牌技同样自信说不定真会疑惑她是不是做了弊。
“运气这种事,啊哈哈哈哈哈……………”提纳里撑着脸笑话他,狐耳随着语速节奏轻轻弹动。
风纪官拍案而起:“再来一局!”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好的哦~”二百双手搭在一处,指尖相交:“你先请。”
本质上她不喜欢任何与“赌”有关的活动,因为赌就意味着必定会有输的时候,她输不起。不过七圣召唤只是个小游戏,有输赢无赌注,偶尔玩一玩放松无伤大雅。
胡狼头少年正襟危坐,差点拿出审判犯人时的专注与严肃,坐在他对面的姑娘一身轻松,两人的表情对比鲜明。
兰巴德酒馆的门开了又关,拎着机械手提箱的金发青年抬手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他伸长脖子来回看了一圈,笔直朝着战况激烈的牌桌走来。
“晚上好呀,提纳里。”他很是自来熟的拉开凳子,朝异色瞳的稻妻姑娘以及她身边的少年点点头就坐下。
二百笑眯眯回应:“晚上好。”
流浪者动了下视线。
“你这是才从工地上回来?”提纳里把水壶递给他,青年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吨吨吨灌下去,长出一口气:“哈!我刚看了下地块,具体细节还没见到负责人,不好说。”
他说得正是稻妻暂且还是片空地的的使领馆。
提纳里看了眼二百,见她没有反对的意见才“吃吃”笑了两声:“那你现在就见到了。”
“啊?”卡维愣了一下,视线在二百和流浪者之间游移不定??这两位看上去都是主意很正的人,到底谁才是甲方?
“您就是妙论派的卡维先生是吗?辛苦您从沙漠赶回须弥城。”二百随手抓起八个元素骰看也不看就扔出去,八面骰子骨碌碌散得满桌都是。她用什么卡组就能投出对应的元素面,压根儿不必头疼能不能顺利使用技能,“我是稻妻委派的外交使节
琉璃光,幸会。"
赛诺看看骰子又看看她的右手,把自己的手举到面前来来回回观察:“难道是手的问题?”
“哇!这可真是罕见的好运气!”卡维把凳子往前拉了一下,漂亮的红色眸子仿佛某种璀璨的宝石。他是个开朗的人,高兴起来声音就会变得特别大:“厉害厉害!琉璃光小姐您太厉害啦!”
“嘿嘿!”
谁不喜欢被美人夸夸?反正稻妻姑娘是被夸得左右轻轻摇晃身体,冒出轻松快乐的泡泡。
噫!后背突然有点凉。卡维回头看看身后,什么都没有。
大风纪官拼尽全力,奈何幸运女神今天休假,对手一连串的全元素砸得他头晕眼花,几经挣扎最终仍旧以惜败结束牌局。
放下手里的卡牌,二百说什么都不肯开第三局:“差不多就得啦,总不能把一晚上全放在打牌上吧!”
“你的甜食送来好一会儿了,还吃吗?”流浪者适时发出声音,少女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吃!谢谢你!"
金发青年挑眉:“你们两个......”
“咳咳!”提纳里战术清嗓子,朝他眨眨眼又摇摇头。卡维了然:“哦!”
原来是还不能打趣的阶段吗?明白了!
将卡牌还给提纳里,二百把帕蒂沙兰布丁一分为二,一半放在人偶少年面前:“这个很甜哦!”
她打定主意要打包椰枣蜜糖就不拿那东西欺负他了,帕蒂沙兰布丁是这些甜食里甜度最低的,他大约还能勉强忍耐。
“......”自作自受不过如此,流浪者差点把手里的金属勺子捏成一团废铜:“好!”
吃个布丁也能吃出英勇就义的表情也是绝了,二百脸上温柔又无辜,肚子里已经笑到捶地。
“看上去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回头买些布丁粉和糖浆带到枫丹去吧?”她就是故意的,他越作出一副纯良的模样她就越想逗他,多少有几分欠欠的意思。
“噗!”卡维捂着嘴,对甲方的性格有了部分了解:“抱歉抱歉,不小心被水呛到了!”
稻妻少年放下勺子,特别自然的把剩下一大半的布丁从自己面前挪开:“那就多喝点水。”
笑笑笑,笑什么笑?呛死你!
二百见好就收,没有再拿后面的甜点为难他,结账离开前还专门从柜台上抓了把留给客人的咖啡糖塞给流浪者。
“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回头聊,”这话她是对卡维说的,“明天我一天都有时间。”
“那太好了,我会带上初步计划去见您。”甲方主动配合,这么好的事儿实在不多见。
很多时候设计师除了画图设计主持建造外还得绞尽脑汁围追堵截找到甲方好询问他们对工程的意见,总有人一开始什么都说好,等房子盖到一半开始突发奇想,又是这儿想改又是那儿想动,实在很会为难人。
卡维站起身目送两个稻妻人离开,不等他坐下就看到自己那个特别会气人的室友推开兰巴德酒馆大门和琉璃光小姐撞了个对脸。
出于礼貌稻妻姑娘停下脚步寒暄了几句,那家伙的嘴角居然向上翘了几度?好可怕!
金发青年一直看到艾尔海森坐在桌边,赛诺双手抱头依旧沉浸在“元素骰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的世界里,还是提纳里再次将水壶递过去。
多喝水更健康!
“老远就看到你脖子伸得跟只鹅一样,难道在沙漠里遇到治疗颈椎疼痛的机关了吗?”
书记官张嘴就是嘲讽,卡维活像只风史莱姆,说就鼓起来:“谁看你啊,你是出门被人揍了所以脸比平日更大么?”
“我们刚才和琉璃光小姐小坐了片刻,”提纳里看看沉浸在失败中无法自拔的大风纪官,耸肩:“这家伙邀请人家打了两局牌,然后就一直这个样子了。”
“噢,真让人同情。”艾尔海森的语气里一丝同情也没有,“输给那位小姐一点也不奇怪,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她绝不会轻举妄动,一旦行动必将不惜一切代价争取胜利。
也就是说,那是个厉害角色。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这么高的评价,她很难打交道?”卡维对于甲方负责人还是很上心的,这将关系到未来一年内他的工作是否能够顺利展开。
“我上午和一个因论派的蠢货去见她,讨论了一下今后码头上的乱子该怎么解决。”他叹了口气,赛诺终于抬起头:“怎么解决?”
“货款百分之二的佣金,买下须弥的风纪官为稻妻商人主持公道。”他只说了最核心的议题,其他事项尚未敲定,不便泄露。
“小吉祥草王在上!”赛诺两只手一块捂在脸上来回揉:“我可以想象未来的工作量了。”
艾尔海森的目光中终于多了些真心实意的同情,他这个代理大贤者总有卸任的一天,大风纪官却要一直做到老,确实有些可怜。
“往好处想,须弥商人在稻妻也能得到对等的待遇不是吗?”提纳里努力把事情好的那一面找出来,卡维灵光一现:“难道说我还有机会去稻妻盖房子?"
“听说那边有很多别具一格的建筑物,我还挺想去看看的。”设计师嘛,见得越多越好。他看向兰巴德老板:“麻烦给我来杯酒。”
退休老水手兰巴德很快就把酒送上来,他了解这四个人,所以托盘里摆着一只陶壶和四只酒杯。
“看来稻妻人和传闻中并不一样,你们注意到琉璃光小姐身边那个和她形影不离的少年了吗?”提纳里眨眨眼,有些不舒服的举起手揉了下耳尖上的聪明毛:“他好像不是人类,也不是像我这样的亚种......”
“他没有呼吸,只是做出呼吸的样子混淆视听而已。”做了这么多年风纪官,赛诺对“人”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了如指掌:“不过他既没有犯下罪行,又不是一具尸体,我个人的意见是不要多管闲事,也许稻妻那边就是有技术把机械做得和真人一样。”
在座四人里唯一出身妙论派的卡维摸摸头发:“我没注意到那么多,但是,如果他是个机械,制造他的人一定是个天才!想想那些关节,做得多灵活啊!”
乍一看上去和人类一模一样的机械,别说须弥的技术做不到,枫丹那边也不行。没想到大家都以为很落后的稻妻竟有这个本事,用句璃月话来说这就叫“人不可貌相”吗?
“越说我越对稻妻感兴趣了!”设计师睁大眼睛好奇的不得了:“明天我一早就去见她,顺便研究一下!”
另外三人同时露出不赞同的眼神:“感觉这不是个好话题,你当心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