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则爆料不但在网络上掀起巨大的风浪,裘家以及悦安集团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裘岩的妻子姜晚在看到这则新闻时,更是气愤到火冒三丈,之前也不是没有出过这种丑闻,但都在事情发酵之前通过手段及时制止,这次的新闻,却好像有愈演愈烈之势。
新闻里的那个叶盛宁她认识,长得有几分姿色。
自己的老公什么德行,她也清楚。
悦安集团受到影响,股价大为下跌,这才是姜晚生气的原因。
“老婆,别生气了。”为稳住姜晚情绪,裘岩软着声音到她面前,牵住她的纤纤玉手,解释说:“你要相信我,都是那个叶盛宁,那天是她约我出去说他们台打算给我做一期个人专访,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
“所以呢?”姜晚一脸严肃的看向他,“你们去酒店做专访?”
“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是那个叶盛宁......”
“裘岩,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儿,悦安集团不会为你的行为买单,那不是你一个人的。”姜晚打断他的话,咬牙切齿的提醒他,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你好自为之。
“我知道,老婆,”岩还在低声下气的哄她,“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下周我就开新闻发布会,在各大媒体之间澄清我和那位叶记者的关系。”
他再三保证,“我真的和她没关系,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之前我犯过错,但我都已经改了,你相信我。”
他这一副嘴脸跟当初很像,姜晚很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裘岩,我们夫妻二人的情分,早就在三年前断了,之所以没有跟你离婚,是因为我要守住悦安,这是我爸妈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废在你的手里。”
“下周的新闻发布会,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姜晚决绝的转身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裘岩一个人,透明干净的玻璃窗上倒映着男人的身影,落寞的寂寥。
他忽的嗤笑一声,抬手扶额。扯动唇角的弧度裹着自嘲似的轻讽。
眉角微动,藏匿于镜片下的那双眼睛里,有着暗流涌动的狠意。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摁了几下拨出号码。
“嘟??嘟??”
电话被接通。
对方恭敬又带着一丝沧桑粗重的声音传来,“裘总。”
裘岩声音低沉,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别有深意的提醒,“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裘总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事成之后,还请裘总兑现承诺。”
裘岩无声勾唇,然后挂断电话。
这边风波暗涌,叶盛宁却待在程屿辞家里跟他小意温存。
比如他做饭,她就从他身后环着他的腰偷偷看;比如他洗完澡自告奋勇的给他吹头发;又比如给他搭配衣服系领带,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偷偷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嘴角,像一只偷腥的小猫。
程屿辞总是会宠溺的看着她笑,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眉眼舒展。
这天依旧是一个晴好的早晨,叶盛宁站在他身前认真的给他系领带,起初她不会系,跟小学生系红领巾那样打一个丑不拉几的结,后来她学会还是他手把手的教她。
纤纤细手拎着他的黑色领带一圈一圈的缠绕,最后收紧。
叶盛宁收回自己踮起脚尖踩到地上,还顺带帮他理了理微皱的衬衫。
正要转身走,程屿辞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叶盛宁扭头疑惑看他,“怎么了?”
他把她拽回自己身边,身子微微俯下来,声音低哑轻柔,“怎么今天不亲我了?”
他说的是之前的某天早上,叶盛宁给他系完领带后趁他不注意偷偷亲她,那几天她一直这样,程屿辞都只是宠溺的看着她并不阻止。
这是继昨天之后,她第一次忘记给他早安吻。
被他一提醒,叶盛宁也惜了。以前都是凭自我意识,被他养成了习惯,好像每天都要给他早安吻。
叶盛宁张了张唇,迟疑了半秒,眼睛又瞬间亮起来,“时间不早了,就......不亲了吧。”
“你不是说还要去公司开会的吗?”她找借口,“时间不早了,等会儿迟到了。”
“你赶紧去吧。”说着,她便要将他往玄关推。
却被她捏住手腕。
晨风轻拂着帘衣,送来早晨的第一缕芳香。
程屿辞看着她这张急忙慌想要逃避这件事的样子,轻勾了勾唇角,“那么着急干什么,我还没收拾好。”
“还没………………收拾好吗?”
程屿辞从她旁边侧身,弯腰从沙发上拿起一根黑色的皮带,递给她,“你帮我系。”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衬衫衣摆整齐的扎进了裤腰里,收束着他瘦的腰线。宽松的衬衫套在他身上并不紧绷,有一种松弛慵懒。
叶盛宁接过他手里的那根皮带,绕开,靠近他,侧头贴着他胸口,将皮带环至他身后,纤细的手指摸索着他裤腰上的袢带,然后将皮带穿进去。
一个一个,她手指触摸着,隔着薄薄的布料,那细微的触感传递至他胯间的皮肤。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层层翻涌的情绪,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乖乖的给他系。
柔顺的长发顺着她两颊垂落,头顶有一个很可爱的旋儿。
认真系好,叶盛宁抬起脑袋跟他说:“系好了,这下你可以走了。”
她明亮的眼睛里像是蕴藏了星辰,黑色的眼珠里,有他渺小的身影。
那一刻,他似乎又不想走了。
“你真的不亲我了吗?”他神使鬼差的脱口而出这句话。
“嗯?”
叶盛宁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突然缠上来一只手,一道狠劲儿,将她拉找至他的怀里。
男人弯腰,贴上她的唇。
温热传至口腔里的那瞬间,伴随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话,“那我亲。”
一直到温存了个够,程屿辞才松开她,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才抬脚离开。
嘴唇被她亲得红了好多,叶盛宁红着脸家看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又气又觉得好喜欢,最后她还是不争气的甜蜜的笑了,抿着唇瓣到沙发上坐下。
膝盖上放着抱枕,她托着脸自顾自的笑了很久,忽然被一通电话打断。
摁了接听,叶盛宁直接开了外放。
电话那头传来林嫣然的声音,变着音调带着八卦的窃喜,“小宁宁,和程屿辞同居的感觉怎么样?”
“什么同居,我这叫借住,叶盛宁提醒她,“林嫣然,你的那些虎狼之词能不能收一收。”
“收什么收,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在和程屿辞同居。”林嫣然反驳她,“还有,同居就算虎狼之词了?”
“宁宁,你这个年纪也太保守了吧,你跟程屿辞是情侣又不是合租室友,情侣之间不就得多擦擦火花什么的,有助于你们感情精进啊。
听到她这句话,叶盛宁忍不住想,这段时间他们擦得火花已经够多了,时不时亲一亲对方,感情什么的,那自然是不用说啊。
她爱他,他也爱她。
但林嫣然却给她提建议,“比如说啊,你俩亲个嘴啊,睡个觉啊......”
“打住!”叶盛宁被她的话臊得脸颊发红,声音都扭捏起来,“你这都什么啊,亲嘴还睡觉......"
“你这也太开放了......我俩都还没到那程度呢。”
“那赶紧的啊!最好明年就结婚,后年就抱娃!”
林嫣然在那头憧憬,“我还等着看你俩恋爱大结局呢!”
这话题飘得太远,叶盛宁用力扯回来,“你先管好你自己的恋爱吧,你跟段斯昂到现在还没定下来,怎么,你对他不满意吗?”
一提到自己这块儿就伤脑筋,林嫣然还是喜欢听别人的爱情故事,敷衍着说道:“我那是在考验他的毅力,要是这点毅力都坚持不了,那他也别追我了。”
“追你还真费力气啊。”叶盛宁在心里为段斯昂默默凄惨一秒。
“我这算什么,过了我这关还得过我爸妈那一关。”叶盛宁说:“我可是我爸妈的心肝宝贝。”
她可爱的话也能逗她一笑。
两人聊了些题外话,林嫣然才开始正题,“我听圈内人说那个裘岩要在下周开新闻发布会,这事儿你知道吗?”
这些天叶盛宁都没怎么上网,“不知道啊。”
“我感觉这事儿有点蹊跷,这些日子悦安集团的股价跌的太严重,他这个时候开新闻发布会,宁宁,你说他会不会想借机撇清关系?”
这事儿叶盛宁一点不担忧,她说:“他要撇清关系,估计也没机会了。”
“程屿辞已经找到有关他所有的犯罪证据,已经打算起诉了。”叶盛宁知道她是因为担心她,“嫣然,这件事你别担心,岩私底下那些事儿已经被程屿辞翻了个底朝天,他想撇清关系估计很难,我们要相信程屿辞。”
既然她没什么可担心的,林嫣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好,既然你不担心,那我也不担心,等着程屿辞将裘岩绳之以法。”
新闻发布会在周三上午举行,偌大的会客厅里灯火辉煌,璀璨的玻璃吊灯,暗红色的松软地毯,都彰显着这里的低调奢华。
会场里来了许多的记者,经之前的新闻爆料出,大家都十分想抢这一手热资源,更何况是关于悦安集团CEO表岩和嘉安卫视新闻记者的第一手消息,无论单拎出哪一个人,都是具有热度的话题。
闪光灯拍照声响成一片。
九点一刻,一身黑色西装的裘岩和一身白色露背长裙的姜晚现身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在众多记者的围拥下,两人款款走向新闻发布会的主讲台。
姜晚高贵优雅,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未有喜怒哀乐的情绪,淡淡的,冷冷的。上了台,她就甩开了裘岩牵着她的手,甚至还借着桌布擦拭了两下。
这两下细微的动作却正大光明的落进了岩的眼睛里,他抬眼看向身旁的她,抿唇,唇线紧绷。
舞台底下有不断的拍照声传来,无数的镜头都对准他们。
裘岩用手指抬了抬眼眶,紧绷的唇角抿出一道弧线。
座位上有话筒,抬高了些,他开始讲话。
“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好,感谢大家不远万里的到来,我是悦安集团CEO裘岩,身旁这位是我的夫人姜晚,最近网络上关于我和嘉安卫视的叶记者的爆料让大家备受关注,今天在这里举办新闻发布会,我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以及当着我最爱的人
的面告诉大家,”他说着,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姜晚,藏在镜片下方的眼眸里似乎有一瞬间的假意深情,“我和嘉安卫视的叶记者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网络上的那张照片属实,但信息不真。”
“因为,我才是被她带去酒店的那一个。”
话音刚落,底下记者一片??与闹哄,大家都震惊着交头接耳。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
“叶记者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
".....
????的声音混在一起,就连姜晚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收到姜晚略微惊讶的目光,裘岩只是淡淡轻笑,随后解释:“这件事发生在去年上半年,嘉安卫视的叶记者以个人专访为由约我去酒店,说是要好好跟我聊聊采访内容,我以事业为重便就此答应,不曾想被有心人拍下这一幕,这实在是误会。”
底下有记者在抢问:“那么我请问一下裘先生,叶记者约您去酒店是真的因为个人采访吗,还是有其他的因素存在?”
裘岩面露犹豫的答着:“这似乎不太好告诉你,毕竟澄清的只是我们被拍到的事情,关于其他的一切无可奉告。”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似乎在一定层面上证实了是叶盛宁心思不轨。
在电视机前看这场发布会直播的江洛白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嘴里破口大骂道:“踏马的放屁!这裘岩在说什么屁话!他和盛宁姐那次专访明明在餐厅!”
他身旁的易露也同样脾气暴躁,“这姓裘的也是贱啊,要是照他这么继续说下去,宁宁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与他们一起焦灼的,还有叶盛宁本人,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的直播,手指狠狠的抓着怀里的抱枕。
她咬牙切齿着,那淡漠的视线里藏匿着一股狠劲儿,像是要穿透这层屏障将里面的男人狠狠撕碎。
发布会还在继续,面对着底下十几二十几个记者刁钻的问题,裘岩始终有条有理的一一回答,余光瞥向身旁的女人,他眉尾一挑,伸手过去主动抓住了她的手。
对那些媒体说:“我爱的人始终只有我太太。”
“至于那个叶记者,“他似乎很头疼记者们千篇一律的套话方式,扶额无奈轻笑,“我真的跟她没什么关系,这张照片只是一个误会,又或许是她别有心思......”
“是吗?”
有道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裘岩的话。
所有人都一同看去。
高挑颀长的男人单手插兜着走过来,黑色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笔直的腿,锃亮的皮鞋光可鉴人。
他身上只一身简约的白衬衫,衣领松垮垮的敞着,露出两根精致的锁骨。
人也看起来松垮垮的,漫不经心的一张脸,眼神却是那样的有攻击性。
就那样狠狠盯着台上的裘岩。
咬文弄字的说出没说完的话,“是她别有心思,还是裘总另有手段?”
他绕过那些记者,笔直的走到舞台下,他的面前。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视线牢牢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问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裘总,你真的能确定照片上的那个人是叶盛宁吗?”
被程屿辞这样一反问,记者堆里的人又开始闹哄哄的交头接耳。
那声音似乎更大。
姜晚扭头看向他,细眉微皱,似在无声的向他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裘岩却始终未露马脚,撑着一张空有温和表情的脸皮,与程屿辞硬碰硬,“程总,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是我的个人新闻发布会,难道你是来专门拆我台的吗?”
“我看裘总还是想多了,你怎样,跟我没关系。”程屿辞当众嗤笑,“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还想解释给各媒体记者听?”
他格外轻讽的看着他,然后在他暗涌波澜的眼皮子底下缓慢转过身,面对着各家媒体,扯唇微笑,“还是我来跟大家解释一下吧。”
“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并不是叶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