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活动在第二天正式举行,总共分三轮,坚持到最后一轮的情侣为最后获胜者。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
金黄的沙滩上,参加本次活动的情侣们聚在一起,主持人拿着话筒激情的演讲着开场白,时不时和他们互动。
林嫣然斗志昂扬,立志要拿第一。
主持人笑着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无脑夸道:“这位美女看起来自信满满啊,期待你的表现。”
林嫣然双手叉腰,一点都不输气势。
抬手,大小姐做派的拍了拍身旁段斯昂的肩膀,跟他说:“段斯昂,等会儿,我们都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好啊,女朋友。”他笑着顺口就答。
林嫣然却扭头羞赧,“什么女朋友,你还在实习期呢!”
“这不早晚都是,”段斯昂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勾着唇坏笑,“我习惯一下。”
第一场比赛是情侣两人三足,六队情侣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各自绑住一条腿,需要手牵手默契跑向终点,本轮游戏淘汰2队。
红绳发到程屿辞手里,他蹲下,将叶盛的左脚和自己的右脚绑在一起。
有风缓慢的吹来,吹起他的发丝。
周围有欢呼声和加油声,声音很大,叶盛宁有些莫名的紧张。她看着程屿辞绑好双腿后起身。
注意到她的视线,程屿辞扭头看去。
她眼里的那分担心被他稳稳抓住,“怎么了?”
“我有点紧张,万一我们被淘汰了怎么办?”
程屿辞牵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安慰她,“别乱想,我们不会淘汰。”
他掌心的温热传递到她手心,有十足的安全感。
哨声一响,本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情侣快速又默契的冲了出去,叶盛宁牢记着比赛开始前程屿辞跟她说的步调节奏,拼尽了全力跟上他的步伐。
他们被一根红绳紧紧缠住,一起向着终点奔跑。
十指紧扣的双手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松懈,她好想就这样牵着他,与他走向未知的未来。
他们是第二个到终点的。
成功晋级。
叶盛宁开心的与他击掌,浅淡的阳光落在她纤细的身影上,她脸上笑靥如花。
?了一局,叶盛宁信心大增,第二轮比赛和程屿辞完美合作,再一次成功晋级。
最后只剩下三对情侣。
分别是叶盛宁和程屿辞,林嫣然和段斯昂和另外一对陌生情侣。
本次情侣活动的第一名将会在他们三队之中诞生。
那股紧张的感觉再一次冒了出来,叶盛宁抿了抿唇。
小声的跟他说:“最后一局了。”
男人目光清朗,牵着她的手未松,笑着:“嗯,我们加油。”
最后一局比赛叫情侣吃面条,游戏规则是情侣必须咬住面条的两端将面条吃下,面条最后所剩的长度最短为获胜。
这就证明,如果他们要获胜,就必须双方合力将面条咬到最短的长度,又或者直接吃下那根面条,这不亚于是在当众接吻。
......
叶盛宁听完游戏规则有些懵,看着由工作人员送来的那根长长的面条。
咽了咽嗓。
虽然他们是情侣,但当众接吻这件事……………
叶盛宁有点不敢想象那个场景,更何况,他们还没接过吻。
......
她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只是简单的想一想,就能让人脸颊泛红。
看着盘子里的那根很长的面条,叶盛宁颇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头顶忽然传来程屿辞的声音。
她仰头看向他,浅淡光影下,男人的脸被光照得柔和。
那只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很轻的揉了几下,“你好像比刚刚第一局游戏还紧张?”
他总是能精准拿捏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叶盛宁小幅度的点点头。
大概也能猜中她为什么会紧张,程屿辞的视线落向盘子里的那根面条。
他对她说:“要是你害怕,我们可以退赛。”
“那多可惜,叶盛宁说:“我们好不容易到最后一局的。”
她并不想就此放弃,于是拉住程屿辞的手,心一横眼一闭,目光坚定的跟他说:“来吧。
“反正,就最后一局比赛了。”
话音刚落,裁判吹哨。
叶盛宁主动将那根面条从盘子里夹起,一头塞进自己的嘴里,一头又夹住,递至程屿辞的眼前。
她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
程屿辞没有什么再撤退的理由,只是在咬住那根面条之前说:“宁宁,你别怕。”
“在你愿意之前,我是不会动你的。”
比赛开始。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尖叫声,叶盛宁闭上眼,嘴唇缓慢的向前挪动。
面条越来越短。
心跳声砰砰作响,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指。
直到??
她感受到程屿辞逼近的气息。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细微扇动的眼睫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心情,程屿辞淡定看着,看着那纤细的鸦羽不停的颤动。
他很仔细的看着她,白皙的脸颊,皮肤清透光滑,好看到连一丝毛孔都没有。
视线下落,落到那张淡粉的唇瓣上,小心翼翼的抿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尝一尝,那是什么味道。
喉结滚动,他最终还是克制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眼睫微垂,看清那截面条的长度。
微偏着头,嘴唇很缓慢的向着她的方向挪去。
那样的角度,看起来就像是在接吻。
但无人知晓的是,程屿辞到底克制了怎样的一股冲动,才在距离叶盛宁的嘴唇大概五厘米的地方,停止了前进。
他将面条咬断,然后直起身,告诉裁判,他们结束了。
最后的比赛结果是,他们拿了第三名,林嫣然和段斯昂是第二名,第一名是另外那对情侣。
他们的面条长度连一厘米都没有,最后稳稳获得了温泉体验。
第三名的奖品也不赖,是一套陶瓷马克杯,颜色是黑白搭配。
也算是没有白来。
但这却遭到了林嫣然的质问,得知他们是第三名,林嫣然叉着腰走到程屿辞的面前来,开口就是一句:“程屿辞,你是不是不行。”
“你之前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拿第一泡温泉的吗?”
拿个第三名是怎么回事?
程屿辞从容不迫的看向她,还没张唇,身旁的叶盛宁就弱弱的出声。
“......是我不行。”
第二天就回嘉安了,外出一趟,筋疲力尽。
叶盛宁被程屿辞送回家,行李箱里的东西还来不及整理,她整个人就先无力的瘫倒在床。
目光怔怔的看向天花板,她想起在海湾和程屿辞待在一起的每个瞬间。
弯唇,然后沉沉的闭上了眼。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们还在海湾,还是那场让她心跳砰砰的比赛,程屿辞并没有咬断那根面条,他大学箍着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
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角。
嘴唇贴合在一起,他们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柔软。
这个梦太过缱绻,叶盛宁睁眼时,已到了第二天。
这些天温度持续降低,秋冬换季,空气里裹着一层凉意。
早上出门的时候,叶盛宁在外面多加了一件外套。
感到公司,才发现大多数的同事已经戴上了口罩。
最近病毒肆虐,很多人都中了招。
易露神情恹恹的趴在桌上,没精神。
周围传来不少的咳嗽声。
叶盛宁坐到工位上放下包,从里面拿出记者工作牌挂到脖子上,视线一撇,落在没精打采的易露身上。
她关心的问一句:“不舒服吗?”
易露艰难的从桌上抬起头来,扭头看向她,鼻音很重的嗯一声。
“我这儿有感冒药,叶盛宁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感冒颗粒,跟她说:“给你冲一包?”
“我刚刚已经喝过了,谢谢你宁宁。”
病毒感染得很严重,叶盛宁从包里取出一只口罩戴好。
可也还是不幸中了招。
早晨醒来,她感觉脑袋像是快要炸开那般疼痛,一摸额头滚烫。
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发烧了。
跟姚建明请了假,叶盛宁又重新窝进了被子里,身子蜷缩成一团。
好冷。
又好热。
就在她意识快要散去时,枕旁的手机又忽然响了起来。
叶盛宁抬手将它拿过,手指滑动着接听键,放到耳旁,有气无力的对那头的来电人说:“喂??”
没多少力气的声音显得无比虚弱。
程屿辞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叶盛宁?”
“你怎么了?”
对方并没有再出声。
程屿辞皱眉,又朝着电话里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她的回复。
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叶盛宁家门口,程屿辞焦急的拍着门。
“
叶盛宁?”
“叶盛宁?”
“宁宁!”
房间里没有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程屿辞心里更加焦急。
就在他正思考着该怎么破门而入时,面前的那扇门“咔哒”一声,又从里面被人打开。
脸色苍白憔悴的叶盛宁站在里面,她穿着乳白色的薄款睡衣,薄得像一张脆弱的纸。
看到门口的程屿辞,她暗淡无色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惊异。
只是,她感觉好晕。
声音有气无力,“程屿辞,你怎么来了......”
天旋地转的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腿好软。
猝不及防的,向着一旁倒去。
在她快要倒下的那一刻,程屿辞伸手拉住她,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拽。
她整个人都向前栽去。
掉进了一身温暖松香的怀抱。
程屿辞单手紧箍着她的腰,感受到她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滚烫。
手心探过她的额头,才知道,她在发烧。
程屿辞将她打横抱进屋里,她整个身子都窝进他的怀抱里,看起来也没几两肉,很轻松就抱起她。
将她放到床上,程屿辞给她盖好被子。
悉心照料。
这一觉,叶盛宁直接睡到了傍晚,天边的残阳将落未落时她才醒来,烧已经退了,但她却还是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起身时,额头上热敷的毛巾掉下来,叶盛宁顿了一下,一扭头,又看见旁边装满药品的塑料袋。
迷迷糊糊间,她依稀想起来在晕倒之前看到了程屿辞。
是他来了吗?
叶盛宁拖着沉重的身子掀被下床,踩着拖鞋往外面走。
路过玄关,她听见一阵不轻不重的动静声。
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视线开阔之时,她看见了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身影。
肩背宽阔,腰间系着她的粉色围裙。
围裙太小,系在他身上,很别扭。
她挪动着脚步走近,就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他将袖子卷了起来,有条不紊的切菜,装盘。
折颈垂眼,他的目光认真。
心里有好一番触动,叶盛宁眼底泛着酸。
明明,他是那么耀眼的,不应该被这三室一厅的灯光困住。
他应该生活在聚光灯之下,生活在众星捧月之间。
鼻尖也在泛酸。
她走过去,在他还未察觉之前,抬手环住了他的腰。